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作品相關 (3)

關燈
知,繼而名滿江湖。江湖中人不知道其身世背景,只當其孤兒出身。確實靠的是實力。”

“我就說他也不錯。”

“實力是實力。客棧第一條,掌櫃和廚師不得出身江湖門派武林世家。你成顛廚師幾十年了,難道還不知道林靜止的身世背景嗎?”

“我還不是想準備兩個人啊,到時候最好掌櫃和廚師都拿的出來。”這可是客棧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。

客棧總部只有掌櫃和廚師,分部由許許多多的正常客棧組成。數百年來,掌櫃和廚師大多沈迷練功,而基於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,客棧繼任者的尋找顯得格外重要。鑒於掌櫃和廚師無所不知,能夠提供許多消息,底下那些客棧主要的作用就成了尋找繼任者。

“......不過是忙於修煉沒時間尋找罷了,只要挑上來的人得用,自然不用我們再操心。”掌櫃斜睨了身邊的人一眼。那赤、裸、裸的鄙視不言而喻。

“我要創造奇跡!”胖廚師大言不慚。

掌櫃甩都不甩他,繼續說道:“林靜止與我們搬來渝州的事情有關,在事情結束之前,還是不要接觸他。除非他來買消息。”

“哦。我看太陽正午了,該吃飯了吧。答應我的紅燒肉別忘了。”

誰都不知道,客棧裏,店裏的客人吃的是廚師做的飯,而廚師自己總是期待掌櫃能給他做飯。有沒有人猜到,掌櫃最想吃的是什麽呢。

夏青和竹鳴歌一路走一路看。他們住的客棧位於貧民區,從北街分出一條下街貫穿整個貧民區。下街兩側分布客棧酒樓、藥店酒館、雜貨米鋪、布店綢莊、小販鬧市、青樓暗娼等等,雖不及四大主街繁華富貴,但雞飛狗跳、吆喝謾罵的熱鬧也自成一個小世界。

竹鳴歌拉著她卻沒有在此停留,而是直奔四大街而去。

下街出來,穿城而過的渭水河畔有一家太白酒樓,酒樓旗幟迎風招展,與旁邊的柳樹相依相偎。

竹鳴歌想起之前看到的那碗白米粥,拉著夏青走了進去。

此時正是午餐時間。酒樓生意正好,兩人等了不少時間,才吃上了飯。期間兩人正好繼續昨天的熱情,聊了個暢快。

夏青從來不知自己有這麽多話講。在雪谷十年,她笨拙的扮著一個慢慢成長的小孩子,面對兩個成年的親人,很多時候真的不知道如何做如何說。所以她喜愛用石頭逗弄天空飛過的老鷹,喜愛去深林裏尋找野獸野菜野草,自娛自樂。每次笙姨或者雲舅舅就會在一邊糾結的看著她,似乎想安慰,又不知從何說起。直到他們開始教他習武,有事情做了的她,才稍微好點,與親人的溝通也多了起來。

竹鳴歌來過渝州不少次數,也算半個主人。飯罷,拉著夏青沿著四大主街依次逛去。

渝州城有四大主街,縱橫皆二。以街道靠近的東西南北城門為名,稱為東街、西街、南街、北街。除這四大主街之外還有如貧民區的下街等從主街延伸出去的街道,這些街道的一頭必然與主街銜接。至於由下街等次一等的街道衍生出去的小街巷道等,那就更不必諱言了。所有交通網絡都是如此,由主及次、由大及小。

夏青自己獨自游歷的那段時間,因為興致不高,也沒有好好逛逛,除了柳州城因為新鮮著實住了幾日,其他就都是直接穿過了的,甚至好幾次太陽快落山了還穿城而過,寧願露宿山林。

這次有竹鳴歌陪著,她游興前所未有的高。一路像個土包子一樣,向竹鳴歌問這問那,看的竹鳴歌搖頭不已:這是哪個山溝溝裏鉆出來的人啊,幾百年沒見過世面了吧。竹鳴歌不知道的是,在當代常識這個問題上,往前往後幾百年都是一個樣子的。

土包子夏青一點都沒有被鄙視的自覺,她正在靠竹鳴歌刷古代常識呢。

渭河穿渝州城而過,彎曲盤旋。竹鳴歌和夏青兩人走著走著就又到了渭河邊了。

河邊遍栽柳樹,此時春光正好,柳條隨風搖曳,樹下芳草萋萋。河水清澈透亮,幾可見底。河對面酒樓商鋪林立。

夏青和竹鳴歌一人靠在一棵柳樹上,面對著河水。

剛才走到這裏的時候,竹鳴歌明顯情緒低落。夏青便說這裏風光很好,正好休息一下。

夏青本不是熱鬧的人,她和竹鳴歌一見如故,當她做自己第一個朋友。兩人相識至今不過一天,話卻說個不停。夏青該說的都說了,不該說的那些她也不準備對這個世界的任何人說。

竹鳴歌一靜下來,她也沒有繼續提起話頭。兩人就這麽靠在柳樹下,望著遠處變幻不定的雲,以及身前繁華熱鬧的人世。

“小夏,你有沒有喜歡的人。”良久,耳邊響起竹鳴歌的聲音。

“如果是那樣的喜歡,沒有呢。”

“我有一個喜歡的人,我和他正是在河邊相識,和眼前的情景非常的像。”

“他惹你不高興了嗎?”

“我喜歡他,很喜歡。他說喜歡我,我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”

“男女戀人鬧鬧別扭很正常的啦。你要相信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啊,女孩子就是會疑神疑鬼的。”

“不是這麽簡單的。我和他相識很美好,他英俊瀟灑,也會哄我開心。他說家在京城,來柳州只是游玩。短短幾日的相處,我和他感情日漸濃厚,希望他向爹爹去求親的時候,他說家裏發生了一件大事。他要趕回去幫忙。臨走前給了我一封厚厚的信,讓我送去京城找他的人。”

“然後呢?”

“他說我一個人送不保險,讓我找鏢局的隊伍一起,最好將近段時間往京城的鏢車同時發出去。我對他深信不疑,為了幫他,悄悄瞞著爹爹找王叔幫我。王叔很疼我的,聽我說幫朋友一個忙,就照辦了。”

“也沒什麽啊,也許事情過於重大,他小心一點也沒錯啦。他家在京城,總是有各種各樣的陰謀什麽的,還有什麽家族財產爭奪,大戶人家很麻煩的啦。”

“開始我也是這麽想,也很擔心他。同時發出的鏢車接連出了問題,鏢局深受影響,一開始求王叔幫我瞞著爹爹,可是越來越多,二十五輛鏢車,被查探過的就有十五輛,幸好貨物都在,但是押這一趟鏢的夥計都已經人心惶惶了。我越來越擔心,昨天回房後,就把藏好的信拿回來拆開,空白信封裏是另一封信,封面的上字讓我一下子墜入深淵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夏青嘆,靜止謀

竹鳴歌痛苦失聲:“我真的想不到他會做這樣的事。昨晚我的心一直在煎熬,因為太喜歡了,所以不能容忍利用。寧願他不喜歡我,也不願意他以喜歡的名義對我進行傷害。因為喜歡他,我幾乎害了鏢局,甚至還有更多的人!”

夏青聽的半懂不懂,竹鳴歌因為一封信懷疑戀人對他的感情,她沒有經歷也不知道是不是過於草率,是不是戀人間的患得患失引起。鏢局因此造成的損失確實在,一切都因這封信而起。她心裏一陣恍惚,關於信,她總感覺在哪裏聽說過。

“你的戀人未必有失於你,或許真的是事情太過重大了吧。”夏青幹巴巴的勸慰道。

“我只是不能告訴你我看到了一封什麽樣的信,如果你看到了,或許你就會明白,我為什麽會如此難過。”竹鳴歌聲音哽咽,低聲說道:

“從柳州出發的時候,我聽從邊關押鏢回來的兄弟說,那邊最近傳言胡人來犯了。我該怎麽辦,小夏。”

密信,邊關,胡人來犯,夏青抓住了這些關鍵詞,可是完全理不清其中的頭緒。

等竹鳴歌情緒平穩,夏青挽住她的手,一起向客棧走去。卻沒看見,對面酒樓裏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他們遠去。

林靜止昨晚驚嚇一場。等夏青和竹鳴歌回去休息之後,他又去王霸的房間探了探,結果一無所獲。那十個護衛待的大通鋪以及他們帶的貨物也摸了一遍,依舊失望。

驚嚇加上事情一無頭緒的影響,他這一夜睡的渾渾噩噩。早上起來還頭昏腦脹。

一連轉了幾個地方,又發現了幾個鏢隊,可是還是失望。他一邊感嘆自己運氣不佳,一邊慶幸渝州城的封城。想起昨夜對蘇欽巖的打擾,於是表面心懷愧疚去道歉,實則蹭吃蹭喝的跑到了蘇大少家的醉夢酒樓。

蘇大少看到擾他清夢還不理人的林靜止,自然免不了一番嘴上便宜。

兩人臨窗而坐。林靜止看著窗外的大好風光,郁悶的心情幾盡緩解。忽然,他望著窗外的一個身影楞了一下。蘇欽巖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,揶揄道:

“喲,林少俠的榆木疙瘩終於開竅了啊。就你這柳下惠的樣子,我一度懷疑你不行。兩個小妞都挺漂亮啊,說說,你看上了哪一個?”

“敢喝杯酒試試嗎,看是你不行還是我不行。”蘇大少吃癟了,喝酒他真的是不行啊,不行。

“那個大的俏麗溫婉,小的清秀怡人,都比裴家的那個小姐看著舒服多了,你這次眼光還不賴嘛。”

“別亂說,人家好好的姑娘,怎能給你品頭論足。”

“喲,還護上了。哎哎哎,哭了一個~。”蘇欽巖興奮的變了聲調,瞅了瞅林靜止的面容,說:“原來你喜歡的是小的啊,我猜也是這個,就你這內秀的樣子,果然喜歡青澀丫頭。”

林靜止聽到他的話,似乎想起了昨夜看到的情景,隨即說道:

“不過才認識的小丫頭,哪有喜歡。”

“林靜止你就騙自己吧。你哪有我閱歷豐富,一看你這黏上去的眼睛,就知道你在發騷。”

“蘇欽巖你還要不要廉恥,大庭廣眾之下,口出穢言,別汙人耳朵!”

“你幹脆別當江湖少俠了,去翰林院混著吧,林假道學。”

兩人吵作一團。蘇欽巖是越吵越興奮,巴不得有人和他逞口舌機鋒,而嘴硬的林靜止和平日比起來也可愛許多。

“停!林靜止,你的丫頭要走了哦。”

“看到了。”林靜止冷冷道。

“還不追上去啊,看看住址,一來二往,之後就可以這樣那樣了哦。哎,你不懂的,真是可惜。”

切,林靜止早已經知道住址了呢,哪用你蘇欽巖面授機宜。

林靜止回到客棧,就看到了坐在後院石凳上的夏青。小丫頭一臉煩心事的樣子,看著極不舒服。

林靜止不由得走了過去。

“遇到什麽事了嗎?我看到小毛好像受傷了,是不是因為這個煩心?”林靜止裝傻。

“小毛皮實的很,很快就好了,我一點不擔心它了。”夏青依舊低垂著腦袋。

“那是為什麽呢?”林靜止追問道。

若平時有不熟識的人死纏爛打著問私人事情,夏青絕對會心生討厭,並轉身走開。可是,林靜止莫名給她一種可以信任的感覺。

“我好不容易交到一個喜歡的朋友,可她卻不開心。”夏青慢慢傾吐心事。

“人嘛,總是有各種各樣不開心的事,哪能時時刻刻都開開心心呢。我最近也不開心啊。”林靜止默默求安慰。

“我不知道該怎麽辦,雖然她說的不清不楚,我依然能感覺到事情的重要。”夏青無視了林靜止求安慰的心情,只顧沈浸在自己的情緒裏。

“能不能說給我聽聽?我可以幫你分析分析。”林靜止正色道。

“她家的鏢局出事了,因為她幫了戀人一個忙。她很煩惱,一方面懷疑戀人是不是利用自己,一方面又擔心戀人的安全,還要操心鏢局的糟糕情況。”夏青將林靜止當成了樹洞,可是卻不知道竹鳴歌一番掐頭去尾的話,碰到林靜止這個局中人,完全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人消息。

果然林靜止聽到這話,心裏一亮:莫非白衣人將東西交給了竹鳴歌?竹鳴歌如今這麽痛苦恐怕已經知道信到底是什麽東西了吧。真是得來不費工夫!一定要想辦法將東西拿過來!

“照情況來看,戀人給她的東西才是關鍵。交出去,鏢局就會沒事了。”林靜止恨不得說將東西交給我吧。

“我也是這麽想的,可是她深深愛著她的戀人。萬一不按照戀人說的去做,壞了那人的事情怎麽辦?如果戀人出了什麽事,鳴歌肯定會很傷心的。”夏青左右為難。

“女孩子總是沈迷於情情愛愛,如果你知道那個東西關系國家安寧,你會怎麽辦?如果她的戀人做的是有害於社稷的事情,你還會這麽堅持她的情愛嗎?”林靜止憤憤不平。

“我只是作為朋友,不舍得鳴歌傷心而已。如果是我,我便不會愛,我不可能接受戀人做出利用我的事情來,我也不會因為幾天的相處就對一個人掏心掏肺。沒有了感情的迷惑,我相信我的理智和原則能夠幫助我處理這件事情。”夏青更加氣憤,這和是不是女孩子有什麽關系?憑什麽否定女孩子的感情。需要的時候嘆她癡情,不需要的時候說是累贅。這件事情矛頭應該對準的難道不是那個利用感情的渣戀人嗎?

“小夏,我不是在說你,只是有點激動而已。竹鳴歌的戀人交給她的是西寧衛所傳送給朝廷的文書。當時驛兵被殺,我只來得及撿到被扔出來的一份,這份恰是西寧都指揮使的,而另一份,想必是鎮守太監的文書。這兩份缺一不可。我離開柳州時已經有胡虜來犯的傳言了,文書裏想必就是緊急軍情。本朝原就畏胡虜如虎,如果文書沒傳上去,皇帝不能及時調兵遣將,邊關在沒有支援的情況下肯定會大亂,破疆失土在所難免。更何況,搶奪文書的人還要把文書送往京城,是不是也會在京城做出什麽事來?如今已經兩個月了,形勢已然非常緊急。我一直在追尋文書,好不容易知道在竹鳴歌這裏,我不會放棄的。”林靜止將原委細細道來。原本不該這麽坦白,此時,卻沒有別的辦法了,這件事情必須得到夏青的幫助,只希望她不會讓自己失望吧。林靜止低沈的聲音裏,透著說不出的沈重。

“這麽嚴重!這樣看來,不管鳴歌把文書交給她的戀人還是交給朝廷,當務之急是盡快趕到京城!”夏青嚇了一跳,卻也立刻反應過來,做出了決定。她知道古代胡虜犯邊是經常的事情,可是想不到自己正在經歷著。如果還像客棧裏那樣遲疑,死的只會是更多的人!

“不錯,最好是能把文書拿過來,盡快交到通政司,迅速呈到陛下案前。”林靜止特別滿意夏青的反應,欣慰的看著她。夏青雖然年紀尚小,卻很明事理,知曉大義。

“文書拿過來還是稍後想辦法吧,這麽緊急的事情,我們早一點去京城,早一點緩解局勢。渝州城已經不準出,不如今夜連夜出城,這樣的話明天就可以到京城了。”夏青沒有同意將文書立刻拿過來,因為這必然會危害到竹鳴歌與她的友情,甚至影響竹鳴歌的愛情。為什麽不在盡量顧全大局的情況下,給竹鳴歌一個機會呢?就算鳴歌為了感情做出不好的選擇,他們也可以在她做錯的時候將文書奪過來。然後,成全了她的愛情,毀去的是友情。若是林靜止不同意,要立刻搶走文書的話,那麽她只好站在鳴歌這一邊了。夏青眼光灼灼的盯著林靜止,等待他的反應。

“好。你去說服竹鳴歌,我們各自準備,子時到客棧外集合。一定要小心。若有意外的話,立刻來找我!”林靜止倒是很幹脆的同意了。知道文書的下落,由誰帶往京城不是帶呢。若是硬搶,恐怕會多生事端!

“別小看我啊,不是打過麽,我不比你差的。”夏青站起身往廚房走去。

端著皮蛋瘦肉粥,夏青敲了敲竹鳴歌的房門。竹鳴歌沒精打采的開了門。

“這個皮蛋瘦肉粥還不錯。你吃一點吧。”

“沒胃口。”

“女孩子要愛惜自己。你吃一點,我告訴你,怎麽解決心事好不好啊。”夏青像誘哄小白兔的大灰狼。

“哧,小夏,有時候我都弄不清楚我們誰大。真的有好辦法嗎,如果能解決,我都可以吃掉三碗粥。”夏青果然是開心果,剛才懨懨的竹鳴歌一下子精神了。

“你邊吃我邊說。不管事實如何,信才是關鍵。如果提前到京城把信交給你的戀人,既能看清他是不是真的利用你,也能緩解鏢局的局面。而且,就算錯的是他,你也還有機會挽回失誤,總比如今在這裏焦心好,你說怎麽樣?”

“這封信這麽重要,我也想過提前趕到京城交給他。但是我一個人實在不敢放心走。今日和王叔提了一下,他不放心,也不同意,。”竹鳴歌想了想,還是搖了頭。

“這事簡單,我和林少俠陪你過去。他正好也要去京城的。”鳴歌的王叔為什麽不可以陪她一起去京城呢。夏青有點疑惑。

“林少俠?”

“他是我最近認識的一個朋友,還算有點俠義。就是同路而已,但是我們出事,他肯定不會袖手的。怎麽樣?”

“好吧。那我們今天就出發,這個東西必須盡快送到,不管怎樣。”竹鳴歌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文書至,樊成失

林靜止和夏青說完就離開了客棧。他去找蘇欽巖。既然要離開,也該道別一聲。

蘇欽巖聽說他要和夏青竹鳴歌一起離開,大呼受騙,說林靜止欺騙了他脆弱的心靈,明明這麽會討女孩子喜歡,卻一直大尾巴狼裝成小白兔,還騙過了他。林靜止沒有搭理他,就像他們一如既往相處的那樣。

快要離開時,看著蘇欽巖笑鬧的樣子,林靜止突然說:

“最近,你有沒有去過柳州?”

“柳州?那麽偏遠,是我這富貴公子該去的地方嗎?”蘇欽巖笑嘻嘻的回答。

林靜止聽罷,轉身走了出去。

蘇欽巖看著他的背影,笑容漸漸消弭,神色晦暗不明。

子時,客棧外。兩個姑娘、一個小夥子順利會師。夏青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,雖然到了睡眠時間,但是止不住的興奮刺激的她一點睡意都沒有。

離開前她找掌櫃商量了一下小毛接下來的食宿問題,掌櫃一口就答應了。夏青準備了好幾套軟硬兼施的方案都沒有拿出手。看著夏青的背影,掌櫃突然笑了,你是不是忘記什麽了呢,小夏,夏小二!

三人都背著一個小包袱,看到竹鳴歌時,林靜止朝她的包袱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。

沒有多餘的話語,三人施起輕功就開始偷渡。

渝州城的城墻只有三丈多高,三人在墻上借了一次力就躍了出去。然後朝著京城的方向開始飛奔。剛剛午時,就到了京城。路上竹鳴歌因為內力不濟,要求休息過幾次。不知道林靜止怎麽樣,夏青覺得這樣狂奔還是蠻爽的,內力快用盡時,在經脈中反而流轉的更快,然後丹田處就會有內力聚集起來,似乎永遠不會衰竭。她還是第一次發現這樣的情況,便悄悄留意了起來。

休息的時候,夏青突然想起竹鳴歌說的王叔不放心她走的事情,將她疑惑的地方問了出來:

“王叔怎麽不陪你一起去呢?”

“王叔這趟也押著鏢,雇主要求他在渝州等一段時間,所以他不能隨便離開。”竹鳴歌倒是很快就說出了答案。

“哦,你不奇怪嗎,押鏢不是送東西到一個地方就可以的?”夏青奇怪的問。

“小夏,你真是從哪裏跑出來的啊。怎麽什麽都不清楚?”竹鳴歌鄙視道。

“這個其實是很正常的,有時候雇主送出一批貨物,可能會中途在哪裏停一下,卸掉一些或者加一些,常見的都會輾轉好幾個地方。”林靜止很熱心的給夏小白普及。竹鳴歌別有深意的朝夏青擠了擠眼睛。

夏青聽了才了然,其實就和前世的物流一樣嘛。

三人進入京城後,決定先吃飯,然後找個客棧住下。

夏青半夜沒睡,興奮勁一過去,早已經困得不行,巴不得先住下來。不過在那之前,她還是趁竹鳴歌回房放行李的時間,悄悄找到林靜止,示意他跟著竹鳴歌伺機行事。林靜止哪裏要她提醒,心裏早已盤旋良久了。

到現在為止,他們暗中做了很多猜測,卻依然不能確定對方盜文書的用意。如果只是為了阻止消息傳遞,毀掉不就可以了嗎,為什麽還要送到京城呢?如果那人是安慶朝的人,大費周章布這麽個局,難道只是為了讓胡人多占點地?這完全不符合他安慶人的身份嘛。左思右想不明白,還是做好眼前的事情要緊。

因為擔心竹鳴歌很快離開客棧,林靜止找了個伶俐的小乞丐,塞過去一小錠銀兩,交代幾句後,讓他守在了客棧前。

竹鳴歌在房間裏轉來轉去,猶豫不定。趕來京城時休息那麽多次,也不知有幾分是因為不敢面對現實。如果拖一拖,是不是可以晚一點知道真相?靠在窗邊,看著窗外的繁華景象。最終,她將信揣進懷裏,出了客棧。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,這不是愛不愛的事情,還關系到很多人的性命。

戀人告訴她的地方在鐘鼓牌樓附近,她一路問過去的時候,收到了許多人意味不明的眼光。等到到了地方,她才知道這是為什麽。牌樓是前朝為了嘉獎一位貞潔烈婦而建的,如今在牌樓不遠處,竟然是花街柳巷,遠遠的都能聞到空氣裏飄散的俗氣的香味,多麽諷刺。在牌樓和花街柳巷之間,則是許多不大不小的四合院,這些院落不像有人住的樣子,巷子裏也沒有孩童的笑鬧,靜的很詭異。

她按照地址,找到一家門前,深吸了口氣,擡手敲響了大門。

很快就有一個小廝跑來開門,看到是她,本來笑嘻嘻的小廝一下子不笑了,斜著眼問她:“你找誰?”

她花了很大的決心才過來,她想問清楚文書的事情,再決定文書給不給他。可是,面前的小廝是什麽意思,忍了忍,她對小廝說:

“我找明昱,明少俠。”

小廝一聽,嗤笑一聲:

“我們這裏只有公子少爺老爺,卻是不曾聽聞少俠?公子少爺老爺裏也沒有姓明的。”

竹鳴歌一聽,眼眶就紅了,只感覺心口疼得厲害,若不是習武留下來的一點韌性,早哭倒在地。

小廝像是見慣了這模樣,繼續說:

“算我好心,告訴你,這一片都是有錢有權的主子們養外室的地方,雖說我們院子目前沒人,但上一個前倆月才走。我們公子的品貌可是這附近都有名的,找上門來的小姐可多了,就昨天還有一個呢。”語氣裏是止不住的驕傲,仿佛他就是那個讓人投懷送抱的貴公子。

竹鳴歌強忍著心痛聽完,整個人搖搖欲墜。站直身體,抹開臉上的淚,對小廝說道:

“我姓竹,你家公子若來了請告訴他,我來找過他,東西也帶到了。要東西的話,讓他來悅來客棧。”說完最後一個字,便跑了出去。

小廝看著竹鳴歌踉蹌遠去的背影,頗為興奮。呵,有些人就是以別人的痛苦為樂。可是,突然,小廝像要哭起來一樣,嘴裏喃喃道:“她說她姓竹,會不會就是公子交待過的那個人,完了!”。

沿著小乞丐的指引跟過來的林靜止正好看到竹鳴歌跑開的身影。支開小乞丐後,林靜止跟了上去。

竹鳴歌完全是胡亂跑的,那一刻她心痛如絞,只想快一點離開那個地方,她一刻也不想待。她以為他最多是利用她,可誰知感情也是假的,什麽都是假的。想起自己前一刻還在為他找理由,為他辯解,甚至都不願來到京城,寧願自己被巨大的道義壓得不能動彈,不得翻身。可是,結果呢,結果呢。哈,竹鳴歌你真慘。爹爹的鏢局名聲大減,爹爹幾十年的心血差點毀掉,就是因為他!

竹鳴歌越想越癲狂,右手狠狠拍向心口,卻在觸到胸口時摸到了一個東西,猛地抽了出來,胡亂扔了出去,都是因為它,都是因為它!滾開!

竹鳴歌撲在墻上痛哭失聲。

在東西扔出去的那一刻,林靜止飛出去撿了起來。

看著竹鳴歌哭泣的樣子,那種深處地獄的絕望,真是聞者心酸見者流淚。想起和竹鳴歌相處融洽的夏青,他不由慶幸沒有讓她過來。如果小夏也像竹鳴歌那麽難過 ,林靜止搖了搖頭,本能的不願意看到夏青那個樣子。

林靜止走了過去,竹鳴歌一點都沒有發覺,仍然陷在自己的絕望裏。林靜止點上她的穴道,將人扛在肩頭,跳上房頂,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客棧。將竹鳴歌放在床上後,立刻離開了。想到即將把文書交上去,事情了結,他不由得興奮不已。

他要交給的人是魏軒寧。

魏軒寧是通政司通政,在通政司中居於通政使之下。林靜止身手靈活地從窗戶中跳入魏軒寧的房間。這時朝會已罷,魏軒寧正端坐書案前翻看並遴選奏折。

林靜止將文書拆去外面的信封,放到了魏軒寧的面前。在魏軒寧拿起來看時,他將自己從柳州城外開始的經歷都說了一遍,最後說道:

“文書最好馬上呈上去,你應該知道事關重大。”

魏軒寧看著文書外面的字跡,一動不動,仿佛沒有聽見林靜止的話一樣。等林靜止說完,才擡起頭來看著他說:“這個你不用操心,到了我這裏,絕對會到皇上那裏。你說你搶到的那一封讓樊成帶到了京城,可是,我還沒有見到他。”說完,蹙了蹙眉,平凡的臉上頓時有了幾分病美人的韻味。

林靜止聽到一驚,他交代樊成快速趕到京城,不可能比他還慢,難道出事了?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皇帝見,暗衛出

“這一封監守太監的文書我會馬上送上去,但是另一份都護使的最好還是要找到。邊疆事項需要兩封一起呈上才行。現在誰也不知道文書內容是什麽,至於你說聽到胡虜來犯的事,我們會查清楚,最好不要四處散播。自從先皇被胡虜威逼京城開始,整個京城談胡色變,經不起一點驚嚇。”魏軒寧似乎越想越焦躁,一反之前的鎮定。頓了頓,繼續說道:

“胡虜來犯十有八九是真的,對方搶奪文書很有可能是想在自己合適的時間推出來,占據主動。現在我們拿到一份文書,雖然不能調兵遣將,但是皇上必定有所舉措,暗暗安排京城的布防,防患於未然。”

魏軒寧不愧是混朝廷的,某些事情上就是有悟性。林靜止聽他一分析,感覺豁然開朗。搶走文書的人不毀掉文書,只是還需要文書造成京城的慌亂,所以他必須將文書置於掌控之中。如此說來,樊成兇多吉少,真是自己害了他。

想想還是好笑,他們兩人搶文書,都以為將對方的拿到手,卻不過是互相交換。

“如今時間緊急,你一個人是沒用的。你不是江湖人嗎,去翠樓和客棧打聽樊成的消息吧。”原來朝廷的人也迷信客棧和翠樓啊。皇帝的暗衛呢?

“我立刻就去。”林靜止轉身從窗戶跳了出去。

魏軒寧看林靜止離開,拿著文書站起來,在房間裏轉了幾圈,然後出去了。

紫禁城,乾清宮。年輕的皇帝正在批閱奏則。眼睛一目十行,筆走龍蛇。嚴肅冷峻的表情,使那張還很年輕的臉看上去穩重了幾分。

“陛下。”皇帝身後左側突然飄下一個黑影。右膝跪地左膝弓步,雙手抱於胸前,低頭行禮。之後雙手將一份文書舉於頭頂前方。

“原來是三號啊,有什麽事。”皇帝說前半句時,臉色軟和了半分,聲音似乎帶笑,說到後半句卻突然陰沈了下來。武林不在皇家管轄之內,其實不是不想管而是力不從心。歷朝歷代頻頻有武林中人參與到皇室爭端朝廷紛爭中來。三號在皇家密衛中排行第三,負責監察江湖事宜,莫不是那些武林中人又不安分了?站起身拿過文書翻看,並示意黑影說話。

“是。江湖少俠林靜止送來西寧監守太監的文書。此事過程頗為曲折。”黑影將林靜止的經歷一一道來,描述事實,用詞毫無偏頗。皇帝越聽臉越黑。黑影說完,靜靜待著,仿佛不存在一樣。

這個林靜止還算不錯。都護使文書既是他搶到又從他那裏丟失,那麽責他將東西搶回來也不為過。從往日奏報來看,監守太監杜公公與都護使林將軍一向有隙,另外林將軍去歲才剛剛上書暗中整頓過衛所的軍備,應有抵擋之力。搶文書的人想在京城生事,終歸不過是那幾個吃了沒事做成天想七想八的人,哼。

“另一封文書要繼續查找,找到文書,就找到了幕後黑手。這個林靜止既然插手了,盡管讓他繼續查。多註意近期京城的情況。下去吧。”良久,皇帝對黑影說。黑影往後倒退,突然消失了。

“喊二號來一趟。”皇帝眉頭緊皺,好像在對著空氣說話。

片刻,又有一個黑衣人從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